陈娇娘回了屋子,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免有些气恼,她好端端干什么非要请他吃饭,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坏掉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她想反悔也晚了。
正巧这件事给她也提了个醒,家里确实应该找个厨子了。
现在的饭菜都是槐夏一个人做的,槐夏每天要伺候她,还要做饭,明显有些忙不过来。
“槐夏,我让你找的厨子可有消息了?”
她这几日一直让槐夏去外面打听一下一个叫秦久的厨子,秦久在日后因着做了一手好菜,在京城中名声大噪,不少达官贵人都慕名来尝他的手艺。
前世魏延就赞过秦久的厨艺,不过他这个人性子高傲,绝不肯只给一个人做菜,因此不管开出什么高价,他都不愿去哪一个府上。
陈娇娘以前曾听说过秦久的事情,隐约记得他出名以前好像是在京城中某个酒楼的后厨打杂,时常被大厨子打压欺负,学了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直到后来那个大厨子犯了事被人抓了,他这才终于有了机会崭露头角。
陈娇娘准备把秦久弄到身边来,她其实也比较贪口腹之欲的,有个好厨子想吃点什么也方便。
槐夏犯了难,“奴婢已经让人在京城中各个有名的酒楼都问过了,根本没有一个叫秦久的,不仅没有秦久,连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都没有。”
陈娇娘默了默,拍了下脑门,她这猪脑子怎么忘了,秦久是他出名后的名字,现在肯定不叫这个名字,只是秦久现在叫什么陈娇娘不知道。
“那就不找秦久,你让人去官府打听下,最近有没有哪个厨子犯了事被人抓到牢里,如果没有就让他们帮着留意下。”既然找不到秦久,那就换个方向,找那个欺负秦久的大厨子,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被抓了才对。
槐夏记下,第二天便跑出去打听消息,她有个远房表哥在衙门当差,所以想打听点小道消息还是不难的,当天消息便打听出来。
最近的确有个厨子因为偷窃罪被抓,他偷了酒楼掌柜一百两银子,当时衙门的人在厨子屋里搜到掌柜丢失的财物,当场人赃俱获,所以很快便立了案,证据确凿,用不了几天便会宣判,按照律法,偷窃百两银子以上者,要砍掉一只手作为惩罚。
槐夏打听出来这个酒楼叫客满居,而那个犯事的厨子叫孟大。
打听出来这些内容就够了,陈娇娘决定要亲自去一趟客满居,先确定下秦久是不是在里面再做打算。
到了第二日,陈娇娘便带着人出门。
客满居在京城里还算有些名气,大厨子手艺不错,因此店里生意也一直很红火,最近唯一的大厨被抓了,现在新厨子招不上来,客人也不上门,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最近掌柜的已经有打算歇业关门回老家谋生去。
秦久坐在门口晒太阳,这家破店终于快关门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孟大那个坏蛋过几日就要被判砍手,他只要再等几日,等亲看看到孟大得到报应,他就收拾包袱另谋高就,凭他这手厨艺还怕闯不出名堂来吗。
陈娇娘下了马车便看到坐在门口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记忆中那张脸比起来显得稚嫩了一些,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就是秦久。
秦久见有人上门来,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道,“本店厨子偷窃被官府抓了,暂时不做生意,您去其他家吧。”
陈娇娘好笑,这怨气可不小,逢人都要说上一句厨子被抓了,这样就是以后找到了新厨子,很多人知道这些事也都不愿意再来了。
“你们打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哪有将客人推出去的道理,今天我还偏要在这里吃饭。”陈娇娘说着便进了门。
秦久愣了下,转头看到陈娇娘已经走到店内,不免皱了皱眉,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陈娇娘面前拦着她道,“我都说了店里没厨子,谁给你炒菜做饭,你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陈娇娘非但不走反而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谁说没有厨子,你不就是厨子吗?你去给我炒几个菜就行。”
秦久撇撇嘴,“我是个打杂的,不是什么厨子。”
陈娇娘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这些够不够?”
秦久皱着眉头盯着桌上的银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傻子,竟然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不过他还是摇头,“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厨子。”
“你给我炒几个菜来,这些银子就是你的。”陈娇娘笑眯眯的说道。
秦久抿唇,“我不会。”
陈娇娘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些,秦久不明所以,走近几步,便听到她说道,“你最好是听我的话,要不我就把你陷害孟厨子的事情告诉官府的人。”
秦久闻言脸色大变,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件事他做的极为隐秘,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是自己做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孟厨子是偷窃被官府抓走的,人赃俱获,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话便泄露了他此刻有些慌乱的心思,陈娇娘微微一笑,又道,“我知道你妹妹生了重病,需要一百两银子救命,所以你就偷了掌柜的银子,而这件事掌柜的又报了官,你无法只得找一个替罪羊,那么巧你知道孟厨子有一百两银子,所以你就去官府告发了他对不对?”
秦久看着眼前这张笑眯眯地脸,神色如同见鬼了一样,混身止不住的冒凉气,这些事她怎么会知道的,连官府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别想冤枉我,我是不会承认的。”
陈娇娘眨了眨眼睛,在她淡笑着的眼眸中倒映出眼前少年一张越来越白的脸,“你家境贫寒,突然有了一百两银子给你妹妹治病,我想只要官府稍微查一下,立刻就能查出来,到时候你不想承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