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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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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行驶着,车内陈娇娘道谢,“刚才多谢魏公子帮我解围。”

魏延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我就是不帮你,你不是一样有办法吗?”

陈娇娘轻笑,的确,她既然敢设计,自然就有办法全身而退,可那前提是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发展着,而不是临时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司徒胜乃是皇帝宠臣,他出了事必定会惊动宫里,伤人者是苏婉晴,这件事明德侯府恐怕也会卷入其中,苏容音是想到了这些,所以她才会在苏婉晴说出这件事乃是陈娇娘陷害的时候,想要立即将陈娇娘扣押起来。

若是最终事情查出乃是陈娇娘所为,那最后事情会被定为赵思齐后院女人的纷争,而不会牵扯到明德侯府。

只是没想到魏延会突然插手,靖王虽然并未立世子,可魏延今日代表着靖王妃出席,所以很大程度上又代表着靖王府。

靖王府如今势头虽不如过去,但靖王毕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苏容音知道真跟靖王府闹僵了未必讨得了好。

这才暂时放过了陈娇娘,让她离开。

可是陈娇娘明白,她现在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今日这事只是个开始,荣郡王出事,这件事还会引发后续一系列的反应。

这件事明德侯府不想沾身必定会选择舍弃苏婉晴,而以苏婉晴的性子,她十有八九也会选择拉陈娇娘下水。

所以在这之后还有一场仗要打。

陈娇娘一边捉摸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一边拿眼角往魏延手上抱着的暖手炉上面瞄着。她怎么就不知道提前准备个暖手炉之类的呢,这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虽然马车里备了炭火,其实也不冷,但她可能是习惯一到冬天就抱着暖手炉了,这会总有些不舒服。

马车走的很慢,四周又很安静,她不知为何就觉得眼前的这副场景有些熟悉,以前魏延偶尔也会带着她出门,那时候她身子不大好,体寒的严重,到了冬天不仅手脚发凉更是混身直哆嗦。

即便是披着厚厚的毛皮斗篷,寒气也像是刺骨的绵针一样,往她骨缝里钻。每次出门,她都把自己裹成个熊一样,马车内永远都会有准备好的暖手炉,她抱着能暖和一整天。

后来她离开京城去了云州,决心跟曾经的一切划清界线,除了足够她衣食无忧的银子以外,随身带着的东西不多,一个毽子加一个暖手炉。

陈娇娘瞧着这个暖手炉有些眼熟,她记得因她体寒,一般的暖手炉只能维持一两个时辰的温度,所以魏延让人改良过,所以能够更持久的维持温度不变。

越看越眼熟,她很是讶异,多年后才会有的暖手炉,怎么现在就有了?

愣神的功夫,怀里突然一阵暖意袭来,低头便看到手里多了个暖手炉,熟悉的温度顺着手往身体内钻,她不由得一怔。

魏延连解释都没解释一句,一旁炉子上烧着的热水沸腾了,他伸手拿着茶具开始泡茶。

陈娇娘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又有种似曾相识感,不可否认,看他泡茶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体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手骨白皙修长,动作不急不徐,眼眸低垂,侧颜堪称完美,她从不否认他的长相是很好看很好看的那种,不笑的时候下巴线条勾勒得很紧,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可若是笑起来,如春风化雨,又觉得异常的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怀里的暖手炉起了作用,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种很微弱的热度在往上攀升。

魏延将泡好的两杯茶递了一杯过来,陈娇娘目光来不及收回,跟他视线撞上,好像有什么在心尖上拨了下,让她那颗小心肝颤悠悠地晃了晃。

接过茶杯,道声谢,捧着茶杯看着里面地叶子在杯子里面旋转起舞,最终稳稳地落入了杯底。

耳边传来魏延的声音,“今日之事荣郡王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

陈娇娘隐在茶气后面的脸上,眉毛挑了挑,因这一句话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了,“魏公子,我有个疑问想问问你。”

“请讲。”他似乎心情颇好,眼角眉梢神色都带着几分疏懒。

“今日之事,荣郡王突然被......那个,魏公子可知道是何人所为?”陈娇娘觉得阉了这个词有些说不出口,就给隐去了,反正魏延应该能明白她说什么。

她想了一圈人,结果一点头绪都没有,心里总觉得这事跟魏延脱不开干系,可又着实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提起司徒胜,魏延眉梢吊着冷意,很冷淡的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陈娇娘觉得他没说实话,刚想再问,马车这时候停了下来,车夫说到了。

车帘打开,果然到了长平巷。

陈娇娘的疑问最终没有问出口,下车见魏延还坐在车内,开口问道,“魏公子不下车吗?”

“我还有事,陈娘子早些歇息。”他淡淡开口,喊了车夫的名字,很快车夫掉转方向,驾车离去。

陈娇娘摇摇头,她再次遇到魏延,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让人想不通的感觉。

在门口稍等了会,槐夏鬼鬼祟祟从巷子口探出头,“夫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远远跟着你们回来的,保证魏公子不会发现你撒谎骗他车坏了。”

陈娇娘,“......”

回到屋内,槐夏发现她手里抱着个手炉,一脸惊讶的问道,“夫人,这手炉好漂亮啊。”

闻言,陈娇娘这才想起来她刚才下车忘记将手炉还回去了,这会天色已晚,且魏延也不在府中,等改天有空再还回去好了。

屋内光线亮,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手炉,还真是跟她前世的那个一模一样,不免又是一阵阵惊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晚上梳洗之后,槐夏在外间睡着了,很快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陈娇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件事她想要全身而退,必须要做点什么,今夜很关键,若是错过了,很有可能会失去先机。

猛地坐了起来,陈娇娘神色染上几分寒意,起身下床将衣服穿上,走到外间的时候槐夏还在睡着。

她悄声开门走了出去,夜里风大,不过怀里抱着个暖炉到是没那么冷了。

前院护院何平刚睡下便听到了动静,起身查看发现是陈娇娘不由得一愣,“夫人,您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陈娇娘道,“备车,随我出门一趟。”

何平疑惑她深夜要去哪里,不过什么都没多问,应声是转头便去准备马车。

陈娇娘要去见赵思齐。

明日一早,皇帝得知司徒胜被人阉了必定会大怒,以她的身份牵连其中可想而知,不管是谁随便动动手,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今夜是她的机会,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司徒胜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她就再送他一程好了。

趁他病,要他命。

赵思齐这个没用的东西,有时候又是很好的一把刀,能用的地方她自然不会吝惜利用。

赵府。

赵思齐从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书房,他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抓痕,头发乱糟糟的散着,左半边脸还带着明显的血迹,让他整个人看着异常的阴冷。

今日他和苏婉晴打的不可开交,最后是苏容音命人将他们两人强行分开,苏婉晴此刻还被扣押在荣郡王府,他是朝廷命官,苏容音不敢随意扣押,便命人将他送了回来。

贱人!苏婉晴这个贱人!

原来她一直都在算计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故意失身于自己,全都是她设计好的。

可恨他竟然被蒙骗了这么久,一想到苏婉晴咬牙切齿说的那些话,赵思齐就觉得混身忍不住发抖,恨不得掐死她。

下人们瑟瑟发抖的敲门,“老爷,陈娘子来了。”

赵思齐这会怒火中烧,谁也不想见,可听闻是陈娇娘来了,面色还是缓了几分,“让她进来。”

很快陈娇娘进门,她见到赵思齐这副狼狈的模样,手上的暖炉传着暖意到身体内,她觉得心情特别的不错。

“你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赵思齐心情不好,但想着如今只有陈娇娘是真心对他的,因此也比往常多了很多耐心。

陈娇娘抱着暖炉径直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来,开口道,“我当然是担心你呀。”

赵思齐心中稍微有些熨帖,“娇娘,以往是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苏婉晴那个贱人,我一定要休了她。”

陈娇娘想这可不行啊,你要是休了苏婉晴,你们两个不打了,我还玩什么。

“思齐,今日之事,明日必定会传到圣上耳中,这件事你可想好该怎么办了吗?”陈娇娘神色忧虑的开口。

赵思齐闻言冷笑一声,“这件事就是圣上知道了我也不怕,他明德侯府欺人太甚,教养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让他们自己跟圣上解释去吧。”

陈娇娘摇摇头,“苏氏的事情,虽然跟明德侯府会有些关系,可她说到底是嫁给了你,你想没想过,若是荣郡王府发难,最直接受到牵连的会是你。”

赵思齐脸色更为阴沉,骂了一句贱人,“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指示那个贱人这么做的。”

“我是信你的,可是别人未必会信,难道你忘了去岁荣郡王跟三皇子当街动手那件事吗?”陈娇娘突然说道。

赵思齐没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圣上当时斥责了三皇子,罚他一个月不许出门。而那件事之后二皇子顺势得了圣上的信赖。你要是三皇子,这件事你会怪谁?”陈娇娘淡淡道。

赵思齐皱眉,“这件事自然要怪荣郡王。”

“就是了。”陈娇娘微微一笑,“思齐,你和三皇子可是一直过从甚密,你觉得难道不会有人将此事联系到你是为三皇子出头的吗?”

“什么!”赵思齐一惊,脸色巨变,眼眸深深想着陈娇娘的话。

的确,这件事要是被扯上三皇子,那就复杂了,三皇子怀恨在心,而他为了讨好三皇子,就让苏婉晴做了这件事。

若是被有心人挑起事端,圣上未必就不信,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争夺太子之位,已成水火之势,这个时候稍有些风吹草动,另外一方必定往死里折腾。

赵思齐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想着该怎么办好,这件事若是真的按照陈娇娘说的发展,以三皇子的为人,绝对不会管他死活,必定第一个就推他出来平息圣怒。

“这可如何是好!”赵思齐慌了,他甚至觉得飘荡在头顶上的绿光跟这件事比起来都不那么重要了,要不还是去明德侯府求求明德侯,让明德侯出面保他。

陈娇娘手指抚摸着怀里的暖炉,心里大致已经猜到了赵思齐在想什么,嘴角勾着冷笑,没用的东西,怪不得苏婉晴骂他窝囊废。她上辈子为了这种男人自己折磨了自己多年,如今想来真是疯了。

“思齐,我有一个办法,可帮你脱离如今的困境。”

赵思齐这会心正乱着,闻言忙问道,“你说来听听看。”

“去找三皇子,将此事的利害关系告诉他。”陈娇娘说道,“明日早朝的时候,你先一步将此事奏明圣上。”

“让我告荣郡王?”赵思齐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摇头,荣郡王有多得皇帝宠爱,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四品中书侍郎,就是几个皇子都比不上。外界甚至都传言,荣郡王是皇帝得私生子。

往日是荣郡王的错,圣上都偏袒,这次荣郡王还受了重伤,以圣上一贯的作风,这次肯定要给荣郡王撑腰的,这个时候不缩着脑袋做人,反倒是告荣郡王,岂不是自找死路。

陈娇娘心下叹息一声,真是窝囊的让人气恼啊,要不是这个时候还用得着他,她真是恨不得甩手就走了。

暗自劝自己不要生气,抱着暖炉的手紧了紧,这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当然要告,这件事想要平安度过去,你必须先发制人。苏氏为什么好端端会出现荣郡王的屋内,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荣郡王逼迫苏氏的呢?或许苏氏伤害荣郡王是被逼无奈自保贞节的举动呢?”

赵思齐再次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当时看到苏婉晴做的事,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愤怒,再后来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身上,又开始害怕,其他什么都忘了,这会被陈娇娘一提醒,自然反应了过来。

苏氏伤害荣郡王虽然罪大,可是若是荣郡王想要奸/淫苏氏在先呢,苏氏为自保贞节跟荣郡王动起手,失手伤了荣郡王。这件事就不一样了,奸/淫罪本就是重罪,更何况还是奸/淫朝中命官的家眷,更是罪上加罪。

圣上就是再想护着荣郡王,也得考虑臣民们怎么想的。

而且若是苏氏占了个贞节的名头,那自己弄不好还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赵思齐心思活动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因祸得福。

陈娇娘给他泼了盆凉水,“思齐,这件事苏氏就算因此得了个贞节之名,□□郡王还在,你觉得他这口气能咽的下去吗?日后他要是报复你,你又该怎么办呢?”

赵思齐果然一个激灵,刚升起的兴奋转眼便成了颓败,果然还是不行的,就算躲过现在,日后荣郡王那里也不会放过他的,看来还是赶紧跟苏婉晴那个贱人划清界线的好,这件事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

他想着心里又发了狠,苏婉晴这个贱人,为什么不干脆将荣郡王杀了,那样的话,他好待还能将此事圆过去,现在倒好人没死,他还要担惊受怕。

陈娇娘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淡声开口,“所以,荣郡王不能活。只有他死了,这一切才能恢复平静。”

赵思齐脸色急变,眉头狠狠的皱着,“你的意思是?”

陈娇娘点点头,将头靠近他一些,低声道,“所以我让你去找三皇子,除掉荣郡王,二皇子便等于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者,这件事对三皇子百利而无一害,他不会不同意。明日必定会帮着你。”

这些年司徒胜见不得光的事情可不少,以往因着皇帝偏袒的厉害,自然也不会有人触这个眉头。可是若是司徒胜沾染上奸/淫罪,这个时候再有人将这些事情都揭露出来,皇帝脸皮再厚,也知道护不住了。

赵思齐思绪飞转着,眼中出现一抹阴狠之色,“对,他不能活,他必须死。”

“你赶紧去见三皇子,还有几个时辰天才亮,时间足够筹谋了。”陈娇娘提醒道。

赵思齐急忙点头,临走还不忘深情款款的恶心一把,“娇娘,还是你对我最好,只有你才是最关心我的。”

陈娇娘温笑着,“你快些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赵思齐不再耽搁,急匆匆出门去了。

陈娇娘离开赵家,上了马车,何平问道,“夫人,我们现在回长平巷吗?”

“不,去明德侯府。”车内陈娇娘淡淡开口。

她既然要司徒胜死,就不会给他任何可以活的机会,光靠三皇子和赵思齐还不够,这个时候明德侯府也要拉进来。

这潭水越混越好,他们上面的人闹得越凶,越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而这就是生路。

明德侯那个老狐狸,今夜恐怕也一夜无眠了。

陈娇娘想的没错,明德侯的确没睡,此刻他脸色阴沉沉的看着眼前坐着的年轻人,明明他的年纪更大,地位更高,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时候,莫名的从心中生出一股惧怕来。

这是一种只有多年在高位才能养出来的气度,装是装不出来的,只一个眼神便让人有种打心眼里透出来的寒意。

明德侯心里激灵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他堂堂明德侯,竟然会被一个年轻人给吓到了,传出去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小女已经出嫁,她的所作所为跟明德侯府已无关系,若是魏三公子想要利用我们明德侯府对付荣郡王,恐怕你打错算盘了。”明德侯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平静之气,眼神冷厉,语气更为冷。

很显然苏婉晴的事情,明德侯府准备置身事外。

魏延轻笑,老狐狸想要坐山观虎斗,想得美,这潭水他能搅浑,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建元七年,柳州大旱三月,朝廷发放赈灾银子二十万两,实际到灾民手中只有不到两万,银子实际上到了明德侯的手里吧。”

“建元十年,平洲杀人案,死者一十三口,满门被灭,凶手是明德侯的亲侄子。”

“建元十三年,......”

话音未落,便被明德侯急躁的打断了,他的一张脸神色阴沉的吓人,“你,一派胡言!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延淡笑着掏出一本册子,直接扔到了明德侯面前的桌子上,“明德侯可能是记性不好,没关系,我记性很好,我想这些事情圣上若是知道了,也会很乐意看。”

明德侯沉着脸翻开了册子,只看了几页脸色便巨变,他这些年仗着权势做的事情全都被写进去了,这里面的事情,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是死罪,更何况有一册子那么多。

他愤怒,可是更是后怕,这些事情都是隐秘,知道的人甚少,魏延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靖王?

靖王这些年明哲保身,看着不管事,难道暗中收集了自己的秘密不成?

明德侯一身冷汗往下冒,他甚至生出动手毁了这本册子就没人知道了的想法。

魏延淡漠的开口,“你想毁了册子也没用,我让人誊抄了十几本,你毁了这本我还有其他的。”

明德侯,“......”

陈娇娘的马车停在明德侯府门口的时候,她下车便看到远处一辆马车离开,隐隐约约的有几分熟悉。

明德侯生了一肚子闷气,魏延拿着他的把柄要挟他,根本就连让他犹豫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他对付荣郡王,要么魏延就对付他。

明德侯气的咬牙,他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露了怯,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正在生闷气的时候,下人来禀报,“外面有人送了帖子进来,说是要拜访侯爷的。”

明德侯眉毛都要挑到发际线了,深更半夜来拜访?一看就来者不善!

作者有话要说:明德侯:你们两口子一起欺负人~~~~我怎么这么多把柄!

明晚女主来了~~~

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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