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侯这会一肚子气,听说来人根本不认识,沉着脸直接回了句,“不见!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让我见!”
管家见主子一脸的怒气,缩了缩脖子,要是平时来找的,不用说她就给拦住了,只是今天这个不一样。
那女子一开口直接就说明了来意,“我是来救你们侯爷的。”
管家都惊呆了,这个大言不惭的女子,这话可笑不可笑,可他笑不出来,因为那个女子看着她的眼神就让人觉得她不是说笑,而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一样。
“侯爷,那女子说是来救您的。”管家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禀告。
明德侯气的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一圈,“胡说八道!我用她救个屁!”
不怪明德侯脾气暴躁,主要是刚才魏延来的时候也说一样的话,明德侯虽然生气但好待魏延还是靖王的儿子,将来世子的有力竞争者,可是一个女子还敢来救他,这简直可笑,可笑之极!
原本不想见,这会反倒是想见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大言不惭的女子深更半夜在这里口出狂言!
“让她进来!”明德侯沉声开口。
管家应声是,转头出去,没一会便将人领进了书房。
陈娇娘迈着步子进门,神色平静,神态更是悠闲,看她的模样好像不是来侯府,而是在自己家后花园散步一样。相反明德侯脸色阴沉沉的,眉头紧皱,一看她进门目光中便露出讽刺和不屑。
陈娇娘在屋内站定,她微微一笑,朝着明德侯淡声开口道,“明德侯爷,我叫陈娇娘。”
明德侯嗤笑一声,在安静的屋内这声冷笑显得十分的明显。
陈娇娘不以为意,继续道,“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陌生,那我换个说法,我是你女儿苏婉晴的丈夫的前妻。荣郡王出事的时候,我碰巧也在现场。”
明德侯皱眉,这事他还是知道的额,赵思齐原本有个发妻,可他跟跟婉晴有了首尾,明德侯府的女儿再不堪也不能给人当妾,所以还是他亲自给赵思齐施压,让他回去休妻。
不过后来并没休妻,而是和离,而且那个妇人还大闹了喜堂,将赵思齐的银子都给拿走了,这事后来传到明德侯耳中,他便觉得赵思齐是个蠢货,遇到这种生事的女人,直接乱棍打出去,还能让她撒野打泼,真是笑话。
不说之前,就说现在,荣郡王出事,苏婉晴口口声声喊着被人陷害了,而那个陷害她的人就是陈娇娘。
原来就是她啊!
明德侯眼中的讽刺便成了冷笑。
他没空出手找她算帐,她还敢自己找上门。
“原来陷害婉晴的人就是你。”明德侯冷声开口。
陈娇娘摇摇头,“你说错了,不是我陷害苏婉晴,而是苏婉晴她自己害了自己。”
“一派胡言!”明德侯怒道,“我女儿和荣郡王无冤无仇,且荣郡王还是她的姐夫,她有什么理由要做这种事!”
“一定是你,你这个蛇蝎妇人,定是你嫉恨婉晴嫁给了赵思齐,所以心生怨恨,才设计陷害了婉晴!”
陈娇娘眼神中带着怜悯之色,“明德侯维护女儿的心意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今日才特意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免得你不知内情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明德侯被这话气笑了,什么是真相?什么又是后悔的决定,这个女人显然是疯了,她现在连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倒想问问你口中的真相是什么!”
陈娇娘淡淡道,“你的大女儿,也就是荣郡王妃苏容音给我送了请帖,让我去参加宴会。实则是想借着宴会的时候,让荣郡王奸/淫我。至于苏婉晴,她偷听到了我和丫鬟的对话,在我要去见荣郡王的时候,派人拦住了我,她自己冒充我去见了荣郡王。至于后来苏婉晴为什么伤了荣郡王,这事你就要自己去问她了。”
明德侯气的睁大了眼睛,“你简直一派胡言,容音乃是堂堂郡王妃,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值得她去设计你!你说婉晴冒充你就更可笑了,她为什么要冒充你去见荣郡王,我看就是你心思险恶,才蓄意陷害。”
陈娇娘说道,“我原本也不信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苏容音时常借助府中宴会的便利为荣郡王挑选美貌妇人,供荣郡王奸/淫。”
明德侯一惊,因为陈娇娘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身在他这个位子上有些传闻自然是听说过的,就像是外面一直有传闻,荣郡王喜欢已婚的美貌妇人。他虽然听说过,但从没放在心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难道还指望荣郡王娶了苏容音就再不看其他女人吗?有点癖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听到陈娇娘的话,他突然惊觉,或许外界的传言不是假的,苏容音自从嫁人之后行事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前她结交的都是身份贵重的名门千金,嫁了人之后反倒是喜欢结交一些身份普通的人。
而且荣郡王府的宴会办的太多了,有时候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办宴会,以前明德侯没关心过这些事,如今听起来只觉得震惊不已。
难道,陈娇娘说的是真的吗?荣郡王真的喜欢奸/□□人,而苏容音就是借着宴会的便利给他四处寻找合适的女人?
这怎么可能!
她堂堂明德侯府的嫡长女,竟然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可笑,这太可笑了,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容音好心邀请你去赴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竟然想出这种理由来污蔑她的名声。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让你死十次,你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
明德侯怒火中烧,眼中已经流出杀意,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个陈娇娘能说出这番话她就不能再留着了。
陈娇娘好似并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径直说道,“至于苏婉晴就更有意思了,做姑娘的时候不知廉耻勾/引别人的丈夫,嫁人之后又转而勾/引自己的姐夫,这种鲜廉寡耻之人,说她是猪狗都怕侮辱了猪狗。”
明德侯气的嘴角直抽,“你——”
刚一开口便被陈娇娘打断了,“明德侯你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两个女儿都被你教养成这样,你还有脸在这里咄咄逼人,我要是你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明德侯额头青筋暴起,什么叫他咄咄逼人?
明明一开始就是这个陈娇娘在咄咄逼人,现在反而倒打一耙,简直可恶!
而且怎么他就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陈娇娘她以为自己是谁!
凭她也配教训自己!
“一派胡言,你简直可恶,口口声声我的女儿有问题,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明德侯忍着怒火质问道。
陈娇娘淡淡一笑道,“苏容音的事情尽管做的周密,但如果想要查应该也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郡王府的下人们,只要有心去查,肯定查得到的。至于苏婉晴,她要是行得正坐得直,为什么会出现在荣郡王屋内?”
说到这里,陈娇娘又是一笑,“再者说了,苏婉晴跟赵思齐两个当众厮打起来,两个人可互相咒骂不少话,这其中就有她亲口承认的,她跟荣郡王之间的事情。这事当时在场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你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了。”
明德侯头痛欲裂,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他一双眼睛带着阴鸷之色,若说刚才他只是想要陈娇娘的命,那么现在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能解气了。
当然她说的话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娇娘看着他的神色丝毫惧怕也没有。
非但没有惧怕,反而用那种上位者看着底下卑微蝼蚁的神色看着自己,这是最不能让他接受的。
陈娇娘她是什么身份,就算没和离以前,也不过就是四品中书侍郎的妻子,就是赵思齐现在见了他也得卑躬屈膝,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陈娇娘。
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明德侯对这种眼神深恶痛绝,刚才魏延也这么看着他,但是魏延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他就是愤怒也得忍着。
可是陈娇娘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敢这么看着他,他一定要杀了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她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明德侯不知道的是,陈娇娘不是故意轻视他,而是一种习惯,她想改变都改不了。
毕竟以前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官员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陈娘娘,她得势的时候,明德侯府已经没落,只剩下个空壳子勉强支撑着,那时候的明德侯已经老迈,每次见了她都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下,生怕她因为苏婉晴和赵思齐的旧事牵连自己。
这种习惯陈娇娘以为后面她在云州修身养性以后渐渐就忘了,可是如今面对明德侯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东西已经很自然的融入进了她的身体内,在某个时间便会自己跳出来,就像她现在看着明德侯的时候一样。
明德侯眼中阴狠之色加剧,眯起的眼睛中杀意顿现,“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那就更不能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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