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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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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难,我让人去查,尽快给你消息。”魏延开口说道。

陈娇娘想说几句场面话感谢一番,又觉得跟他说这些显得有些假惺惺,便只道了声谢,“那我等你的消息。”

魏延笑了笑,“好。”

正事说完,她便要告辞,这会时辰不早了,她继续待下去确实有些不妥当。

魏延喊吴管家进来送陈娇娘离开。

刚开口吴管家便推门进来,速度之快,要不是陈娇娘深知吴管家不是听墙角那种人,真以为他刚才就在门口听动静。

“陈娘子,请吧。”吴管家一脸送瘟神的表情。

陈娇娘,“......”

*

魏延那边还没有消息回来,衙门那边倒是先一步升堂审案。

陈娇娘和孟氏作为家属在一旁听审,负责这件案子的京兆尹,张昌文。

堂上跪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陈柏年,另外一个叫李贵,他是那天案发时侯在场的人证之一,也是他作证亲眼看到是陈柏年杀死洪子晋。

案件审理起来并不复杂,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死者名叫洪子晋,是去岁进京赶考的举子,落榜后便一直住在亲戚家中。陈柏年跟他起争执的那天,洪子晋正要正准备离开京城回乡。

两人起争执的原因是陈柏年撞了洪子晋,致使他身上的包袱掉落在地,而包袱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汝窑的花瓶,价值不菲。

洪子晋的死因仵作已经详细检查过,是被人一刀插进腹部致死,而作为凶器的匕首也证实是陈柏年的东西。

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陈柏年跟洪子晋争执的时候,确确实实喊过要杀了洪子晋这句话。

人证,物证俱在,这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陈柏年杀了人,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冤枉的。

张昌文听完了案件的经过之后,便准备宣判,大齐律例,杀人者,斩立决。

陈柏年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连声大喊冤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我真的没杀人。”

“大人,您可不能听他狡辩,小人亲眼所见,绝没有错,就是他将匕首刺进死者身体内的。”李贵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柏年瞪着李贵,怒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赖我,洪子晋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也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所以我根本没必要诬陷你。我只是将我看到的都说出来而已,人就是你杀的,你就是凶手!”李贵伸手指着陈柏年,气势汹汹的说道,“你们起了争执,你恼羞成怒便杀了人。”

“不是我,你胡说!”陈柏年气的脸色涨红,转头朝着张昌文道,“张大人,您要给我作主啊,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是冤枉的。”

张昌文道,“你说没杀人,那凶器的匕首可是你的东西?”

陈柏年急急解释,“匕首的确是我的,但是案发前一天就丢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插在那人身上的。”

“这话你问问自己信吗?”张昌文冷漠的开口,“案犯陈柏年,如今证据确凿,你杀害洪子晋证据确凿,公堂之上岂容你继续狡辩,来人将供状拿给他签字画押。”

很快有人将供状送到陈柏年面前,他看着上面的内容不住的摇头,“真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事到如今你还是死鸭子嘴硬,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张昌文下令,“给本官狠狠的打,看他嘴有多硬。”

陈柏年面如死灰之色,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孟氏喊道,“娘,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人。”

他现在已经慌了,方寸大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地重复自己是冤枉的这一件事。

孟氏早就泣不成声,若不是陈娇娘拉着,早就扑到公堂上了,这会陈娇娘松了手,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推开了拦在门口的官差,扑跪在了公堂上,一把将陈柏年保住,哭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大人,我们冤枉啊,您不能冤枉好人。”孟氏突然进来,张昌文眉头皱起,怒道,“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搅乱公堂,来人将她拉下去。”

孟氏死死的抱着陈柏年不肯撒手,官差过来拉了半天都没拉动,反倒是被孟氏在手背上挠了两道红印子。

“一个个都是废物,连个泼妇都制不住,赶紧把她轰出去!”张昌文开口怒道。

官差急忙应声,转头便要对孟氏动手。

“住手!”

正在这时,带着冷然之意的女声响起,众人回过头便看到站在公堂外面的年轻女子。

张昌文沉着脸道,“何人在此公然喧哗。”

“张大人,小女子有话要说。”陈娇娘神色淡然开口道。

张昌文冷笑一声,“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我有证据能证明陈柏年并没杀人。”陈娇娘说道。

张昌文一愣,随后怒火中烧,“简直不知所谓,此案证据确凿,岂容你一个女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既然张大人觉得证据确凿,就更应该听听我要说什么?若是我说错了您大可以治我的罪,若是我说对了,对此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您来讲更是没有任何损失。”

张昌文看着站在公堂之外的女子,惊讶于她一个女子竟然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讲话,言语中竟是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他原本并不想理会这等话语,命人直接将这些闹事的都轰出去就行了,反正现在证据确凿,这案子铁板钉钉,随时可以判决。

可是看着这女子眼中信心满满的神色,他反倒是有些好奇她会说些什么。

有句话她说对了,不管怎么样,对他都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浪费点时间听听她怎么说而已。

那就听听吧。

“放她进来。”张昌文开口,门口的衙差放行。

陈娇娘昂首挺胸迈步走入堂中,朝着张昌文欠身行礼,“陈娇娘见过大人。”

“陈娇娘,本官问你,你跟案犯陈柏年和这个妇人可有关系?”张昌文问道。

陈娇娘淡淡道,“我是陈柏年的妹妹,孟氏是我的母亲。”

张昌文冷笑,“原来是一家子,怪不得都胆大包天,哥哥当街杀人,母亲公堂胡闹,妹妹狂妄自大。”

“张大人。”陈娇娘开口,“刚才的事情,我母亲的确行为不妥,擅闯公堂,如何都说不过去。”

张昌文冷笑,“你倒是还明事理,这泼妇扰乱公堂秩序,又伤害衙门官差,论罪最少要打三十大板。陈娇娘,本官念你不似你母亲这般莽撞,便不跟你计较,你不要不知好歹,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来胡闹的地方。你要是真的明白事理,这个时候就立刻离开。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孟氏听闻陈娇娘非但不帮着自己,反倒还说她有错,这会又想开口说话,陈娇娘侧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呵斥了句,“闭嘴。”

她脸色不好看,孟氏怕她,噤声不敢多言,只顾着低头抹眼泪。

陈柏年这会也当起了缩头乌龟,完全没了往日窝里横的模样,眼巴巴等着陈娇娘想办法。

陈娇娘懒得去看他们两个,平时欺负自家人的时候那气焰这会全都没了,没事的时候是大爷,遇到事情立刻就成了孙子。

“我母亲的做法的确不妥,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担心儿子,因此才做出过激举动。”陈娇娘说道。

张昌文道,“照你所说,以后本官审案,但凡扰乱公堂者,都说一句担心儿子,是不是都可以不用治罪了,那以后这公堂还有何威信可言?”

陈娇娘道,“我母亲做错事情理应受罚,我也不是来给我母亲求情的。”

张昌文看着她,“你说你有证据能证明陈柏年是冤枉的,本官问你,你的证据在哪里?若是拿不出证据,你欺骗本官,同样也要治罪。”

陈娇娘说道,“这个李贵说亲眼看到陈柏年杀人,我能不能问他几个问题?”

张昌文蹙眉,直觉告诉他这个陈娇娘就是拖延时间,她什么证据都没有,现在将她轰出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你问吧。”但是他还是想看下去,这个女子能问出什么来。

陈娇娘微微颔首道谢,转头走到李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贵,你指认陈柏年杀了洪子晋,我且问你,这件事可是你亲眼所见的?”

“是我亲眼所见。”李贵回答。

陈娇娘点点头,“那陈柏年当时是左手握着凶器还是右手?”

李贵一愣,没想到陈娇娘会这么问,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他是右手握着刀子的。”

“你确定?”陈娇娘问道。

李贵眼底露出轻视之意,回答的极为快何笃定,“我看的一清二楚,此事绝没有假的,他就是用右手握着刀子,一刀刺进洪子晋身体内的。”

闻言,不等陈娇娘开口,陈柏年便先一步骂道,“放屁,我右手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好,我怎么可能用右手拿刀子。”

陈柏年被荣郡王打了那次,伤了右边胳膊,虽然其他伤好的差不多了,但右胳膊还是没什么力气,平时拿个笔都叫苦连天。要不是他天天在家里喊苦,孟氏又成天让厨房做补汤,陈娇娘也不会知道。

“我记错了,你是左手,左手拿的刀子。”李贵脸色变了变,急忙改口道,“我刚才一时记错了。”

“你不是说当时的事情你看的一清二楚吗?怎么连哪只手拿的凶器都能忘了。还是说你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这些事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语调渐渐变冷,漆黑清亮的眸子中逐渐流露出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我没有!”李贵提高了声音,“当时情况很乱,我看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便想着将他们拉开,谁成想陈柏年会突然拔出匕首来,我当时被吓坏了,这才一时间记错了是哪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跟晋江基友见面,嘿嘿嘿,开心,约了长白山之旅,小期待鸭~~~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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