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要是真没拿房契和地契,就把包袱打开,一看便知。”槐夏认定孟氏肯定有鬼,说话也底气十足。
孟氏更为恼怒,“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娇娘,你身边这都什么东西,没大没小的。这种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下人,还不赶紧发卖出去,留着干什么!”
槐夏脸涨得通红,瞪着孟氏,转头红着眼眶看着陈娇娘,“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没撒谎。”
陈娇娘冷着脸呵斥了槐夏一句放肆,转头对孟氏说道,“槐夏我会好好管教的,母亲不要生气。”
孟氏见她语气缓和,脸色好看了点,还没等开口,便又听陈娇娘继续道,“槐夏胆敢诬陷母亲偷东西,实在罪不可恕,我定要把她发卖了给母亲出气。”
槐夏眼眶越发的红,低着头不说话,孟氏脸上则是一脸得意,不屑的看了眼槐夏,“等娘过阵子给你寻摸几个听话的丫鬟。”
陈娇娘笑笑,“槐夏发卖了是小事,只是怕她心中不服,我们还是要让她心服口服才是。”
孟氏还没反应过来,陈娇娘便道,“母亲还是把包袱打开一看,也好让她无言以对。”
“不行!”孟氏慌忙拒绝。
陈娇娘快了一步,直接一把将孟氏手里的包袱拿走了,随手解开扣子,哗啦啦掉下来一堆东西。银票,碎银子,首饰,房契和地契......
槐夏顿时来了精神,对着陈娇娘说道,“夫人,奴婢没骗人。”
陈娇娘露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氏,“诶呀,母亲不是说没拿东西吗?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孟氏偷窃当场被抓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我,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跑到我包袱里面去了。”
说实话,孟氏现在还有些怕陈娇娘这个女儿的,她每次看着自己总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就是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怪瘆人的。
“那可能是这些东西长腿了,自己跑过去的吧。”陈娇娘笑笑,转头对槐夏吩咐道,“把东西收拾起来,回去好好收拾好,免得下次它们再长腿跑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轻饶了你。”
槐夏这会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闻言立刻笑着接话,“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会看的牢牢地,决不让它们再长腿了,要是下次它们想跑,奴婢打断它们的腿。”
说完低头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抱在怀里冲着孟氏哼了一声,进屋去了。
孟氏脸火辣辣的,她作为母亲在女儿家偷东西还被当场抓包,连个丫鬟都敢话里话外挤兑她,让她面子上下不来台,站在那里阴沉着一张脸。
陈娇娘微笑着开口道,“母亲不是要出门逛逛吗?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点出去吧,去完了外面的铺子该关门了。”
孟氏气的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她前脚刚走,陈娇娘便叫秦双后脚跟上去,看她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
秦双一路跟着,将孟氏见了何人默默记下来,回来禀告给陈娇娘知道。
“是个丫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下人,看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家。”
陈娇娘点点头,让秦双下去休息了。
孟氏从外面回来,愁眉不展,她今天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偏偏陈娇娘突然回来,还被她发现自己偷了房契和地契,结果害得她没有拿到东西去讨好那官家夫人。
没有钱,她如何能救儿子出来。
一想到这里,孟氏便心急如焚,依陈娇娘的性子,绝对不肯拿所有的钱财去救陈柏年的,孟氏知道所以也没有想着去求她要钱。
她今天好说歹说的,才让那人同意缓和几日,她一定要想到办法把房契和地契都弄到手才行。
孟氏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转头回房间去了。
当天晚上陈娇娘就听到孟氏病了的消息,听秦双说,孟氏病的都起不来床了,连饭都吃不下去。
陈娇娘心烦,但孟氏病了,她还是要过去一趟,一进门便听到一阵咳嗽声,孟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拿着帕子掩住口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娇娘——”孟氏一看到她就掉了眼泪,一脸艰难的朝她伸出手。
陈娇娘极为不喜孟氏亲近,但还是忍着烦躁走上前,“母亲既然不舒服,就好好养着吧,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
孟氏哭着说道,“没用的,我这不是病。”
陈娇娘蹙眉,心中警铃大作,不是病那就是想作妖了,她开口问道,“哦?不是病那是什么?”
“我是中邪了。”孟氏说着仿佛被吓到了一样,一把拉着陈娇娘说道,“我昨天夜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吓死我了。”
陈娇娘根本不信,可是孟氏一脸真的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说的信誓旦旦的,“真的,娘没骗你,真的看到了,娇娘,娘知道你不喜欢娘,可是你到底是娘的女儿,你不能看着娘出事吧。”
“那母亲想让我做什么?”陈娇娘问道。
孟氏一听她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急忙说道,“娘听说,这京城中有个大佛寺,最是灵验,要是能求个平安符给娘戴着,那些邪魔肯定不敢再来了。”
陈娇娘有些意外地看着孟氏,心中有些疑惑,就要一个平安福,难道真看到什么了不成。
“那我让人去求一个来。”
孟氏急忙摇头,“不行,他们都是下人,必顶心不诚,你是娘的女儿,还是你去吧,你去求最灵验。”
陈娇娘想笑,她去未比就比丫鬟们心诚,这个念头刚划过,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孟氏,看的她心虚不已,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感觉。
“娇娘,你,你怎么这么看着娘,怪吓人的。”孟氏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娇娘笑了,“母亲身体抱恙,作为女儿去求个平安符是理所应当的,我明日就出门去。”
孟氏一听计划成功,眼中露出放松之色,等明天把陈娇娘支走,她就再去把那些房契地契都偷出来,等陈娇娘回来就算发现也晚了。
陈娇娘从孟氏房间出来,槐夏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夫人,您别怪奴婢多嘴,奴婢总觉得老夫人这病有些奇怪。”
槐夏都看出来了,孟氏是真把别人都当傻子糊弄了。
陈娇娘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