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对军部的独裁有所不满,但卫霆却深深悲悯着战场上的联邦军人,他不会在联邦受到重创时,只顾着和别的男人风流。
卫霆,也不会让那些无耻的纨绔子弟在身上留下如此淫邪可恨的痕迹!
艾尔知道自己不该冲动,但他已经忍无可忍。
凌家那两个罪该万死的孪生子,在他看到或看不到的地方,随时随地,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他的爱人。
他万般怜惜心疼的完美身体,竟甘心接受男人们的玩弄,允许他们用丑陋性器进行无耻的侵犯。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也一再对自己说,凌卫并非卫霆;和那些男人背德淫乱的,并非卫霆。
但嫉妒怨毒仍如野马般疯狂,践踏血肉模糊的心。
无法忍受。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如果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容忍到计划结束,那么三天治疗期中的亲吻,拥抱着甜蜜的酣睡,已经改变了一切!
眼前的双唇浅浅诱人,这本来就是,卫霆才会有的淡淡甜味。
「这是军部电梯,随时会有警卫发现异常过来检查,你如果……呜!」热唇充满侵略性的覆盖下来,封住舰长义正言辞的话。
凌卫骤然瞪大眼睛。
这家伙疯了吗?
上次见面还冷嘲热讽,讥笑自己自以为是,表明对自己不屑一顾。
现在呢?又算什么?
所有的将军继承人都这么自负、善变、为所欲为吗!
手掌牢牢握住后脑勺,灵巧的舌头钻进口腔,不顾凌卫的反抗,缠住逃窜的舌头激烈翻搅,狂野吸吮。
「呜!」
凌卫毫不犹豫地咬下。
趁着男人吃疼的瞬间,山洪爆发般的力量集中到拳头。
狠狠一拳打在那张可恶的脸上。
年轻军官久经训练的搏击术非同小可,何况是近距离命中,艾尔骤然后退,趔趄着撞到对面的电梯控制板。
嘴角被打裂了。
鲜血潺潺从伤口流出,蜿蜒到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
艾尔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
他直起身,用一种令人惊讶的,非常受伤的目光,深深看着凌卫。
对上他的目光,凌卫在片刻诧异后,心悸地发现,自己又陷入了动弹不得的恐怖境地。
最理智的做法,当然是打退艾尔后,迅速把电梯调整到启用状态,让电梯门尽快打开,不再和男人待在一个封闭空间里。
可是,无法解释的诡异的事,又再次发生了!
理应伸向控制板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改变方向。
缓缓地,落在艾尔被打得相当难看的左脸上。
温柔地、心疼地,轻抚。
「疼吗?」
怜惜、无奈的语调。
「对不起……」
凌卫简直不敢相信,明明是自己的唇舌,怎么会吐出自己绝不会吐出的道歉。
到底怎么搞的?
他怎么可能像情人一样含情脉脉地爱抚粗鲁强吻他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正当防卫而说对不起?
艾尔和他一样震惊地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改变,但艾尔很快就坦然接受,啡色双眸惊喜交加,爱意狂涌。
「卫霆。」他低声呼唤,张开双臂,把凌卫抱在怀里。
亲吻。
用鼻子和唇,亲昵地蹭过爱人熟悉的脸,修长的项颈。
不可能愿意被弟弟以外的人亲近,但是,凌卫惊讶地察觉到,被艾尔靠近时,从心底涌起的一股由衷的快乐。
卫霆?
为什么他总叫我卫霆?
无法反抗地接受着陌生的男人的深情拥抱,凌卫被疑惑的毒蔓缠绕。
和上次一样,四肢身躯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了,就算想推开对方,空荡荡的血管里找不到一丝力气。
可恶!
这种情况到底要发生多少次才够!
「这些恶心的痕迹,你一定也很讨厌。」艾尔喃喃里带着安抚小猫似的温柔,「我会帮你去掉的。」
热唇停留在项颈那一片被凌涵珍视的肌肤上。
好像存心要抹去凌涵的气息,先用舌头温柔地舔舔,然后,忽然用令人心惊胆战的力度狠狠吸吮起来。
住手!
凌卫在心里大叫。
那是……那是弟弟给我的!
愤怒,和擅自改变身体痕迹的羞耻感,宛如一股强大飓风,猛然冲破看不见的篱藩。
不知从哪里找回来力气,凌卫一下子把正沉浸在甜蜜中的艾尔大力推开。
「就算是将军继承人,为所欲为也该有个底线!」
凌卫拉好被扯开的衬衣领口,弯腰捡起自己的领带,一边急急忙忙整理身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军装,一边沉下脸,恶狠狠地瞪着艾尔。
「请你弄明白,我是凌卫,并不是你口口声声叫着的卫霆!即使是我父亲的名字,也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假装很熟的提起。你父亲对他做过的残忍的事,我一清二楚!」
很少对别人这样疾言厉色。
可是,这男人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从一楼的电梯门里匆匆走出来,凌卫把艾尔·洛森丢在后方。
幸好,军部大楼的大堂一如既往地肃静,不远处的监测岗上警卫人员目光移过来,很快又转开了。
凌卫已经来过军部大楼两次,在电脑系统中属于有权限自由进去的军官,所以,很方便地就通过检查。
来时乘坐的衔接式小飞车还停在军部大楼外,凌卫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衬衣领口,通过车上的反向镜,查看脖子上被那男人放肆侵犯过的地方。
可恶,根本看不出来。
肌肤上紫红斑驳,令人羞愧难当,可是,这些到底是凌涵,还是艾尔制造的呢?
或者两者有份?
「讨厌的家伙!」凌卫在车厢里忍不住痛骂。
不仅是生气,同时也有一丝难过。
弟弟们虽然任性放肆,总做一些令人尴尬的事,但是他们对自己留在哥哥身体上的印记有多重视、多珍惜,凌卫非常清楚。
艾尔的行为,就像强行插入了他和凌谦凌涵之间,仿佛在一杯蜂蜜水里,恶意地滴了一滴墨汁。
还有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得逞?
不争气。
是感到胆怯,所以对上那家伙就四肢无力,动弹不得吗?
凌卫绝不相信自己会没用到这种程度,只是,根本找不出别的合理的原因。
他盯着镜子。
脖子上那块吻迹,异常刺目。
擦掉好了。
把那莫名其妙的男人,故意沾在自己身上的味道统统擦掉!然后,凌涵喜欢的话,要亲多久都没关系。
一旦出现外敌,对弟弟的宠溺度,忽然就无限放宽了。
凌卫按下按钮,把厢壁里的医药箱调出来,拿了一块纱布缠指上,沾上一点酒精。
被陌生人碰过的地方,还是消毒比较干净。
砰。
纱布触碰项颈的时候,车门忽然被人拉开了。
「我们来了,哥哥等急了吧。」凌谦钻进来,挤到凌卫身边,「嗯?怎么一股酒精味?」高挺的鼻子嗅了嗅,微微皱了一下。
凌涵在凌谦之后也挤上了车。
「走吧。」
三兄弟都坐上来后,接到命令的小飞车开始自动驾驶。
「都和哥哥说了,领子会挡住,不用在意这么一点痕迹。没有人会发现。」
才不是。
明明就被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发现了。
一半是想息事宁人,一半也算做贼心虚,凌卫并不打算把电梯里的事说出来,改变话题地问:「你们去找爸爸谈什么?」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他身边坐着的两位,也正因为某种复杂的原因,不敢全盘托出。
「就是逆刺小组的事。」
「开会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了吗?」
「嗯,想问得具体一点。毕竟是关系联邦生死的重要任务,要铲除帝国的指挥官可不是什么小事。」
回答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