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急着喝住他,“这种话可不要乱说。”
这时,房门忽然咚咚咚地被人敲响了。
管家在外面提着嗓子喊,“总长,白总理亲自打来电话,说得很急,要您立即去接!白总理说不许耽搁!”
宣怀风一惊,不再提刚才的事,向白雪岚说,“好像出大事了。”
白雪岚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思忖着说,“我去看看,你身上冰凉的,别乱跑了。吃点东西,擦了身就上床睡吧。”
宣怀风点点头。
刚刚那一场,雪上加霜,因着年亮富的事心绪不好,更加头疼难受起来,在白雪岚面前只是勉强支撑。等白雪岚一走,他就扶着墙走到床边,解了外衣,挨在被子上,闭着眼睛。
不一会,隐约有脚步声过来。
他以为是白雪岚回来了,把眼睛半睁开,一看,却又是管家过来了,看门虚掩着,推门进来向宣怀风报告说,“宣副官,总长要和孙副官到总理府开会。他说总理在等,不回房换衣服了,要我过来和您说一声。总长还叫您早点睡,不要等。”
宣怀风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管家便出去了。
宣怀风挨在被子上,姿势其实不舒服,但身上一股难受劲,半日缓不过来。
他想着,这样静静的,大概总会捱过去的,便抱着那一团被子,连枕头也轻轻搂着,一动也不动。
挨了大约有半个钟头,总不见好转,反而慢慢地气闷起来。
不由想,中医常说心境变化,五行不调,是要生病的,看来有些道理。
今日这一场,和自己放弃了原则,在白雪岚面前为自己的姐夫求情,有没有关系呢?
他想起方才的事,惭愧难当,两颊不禁羞热。
自己伸手去摸脸上,滚烫得吓人。
苦笑自忖道,你算把自己看清楚了吗?总说什么公私分明,公务为先。
宣怀风啊宣怀风,你也活该病一病。
这样懵懵懂懂,歪在床上,不知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叫宣副官,又听见管家在骂人,喝着开始说话的那人,“你这新来的,真不懂规矩。宣副官在休息,你管他哪里的电话,什么戒毒不戒毒,一概都说睡了。让总长知道你吵着宣副官睡觉,看把你脊梁抽个稀烂。”
戒毒两个字,算是让宣怀风听进耳里去了。
他便使出很大的劲,努力站起来,走过去,把窗户推开,用平静的声音问,“外头在吵什么?谁的电话?”
一阵夜风吹来。
他迎着窗户,上身就一阵阵地凉,竟连打了两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