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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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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怀风和他面对面站着,拿着那把勃朗甯,卡的一声,弹夹竟一次性就成功接上去了,宣怀风挺高兴,低头去拉栓上膛。

  刚听见嚓一声脆响,耳边猛地掠过一阵风,白雪岚一下子把他抱住了,又气又叹,「我的祖宗,哪有你这样的,玩命吗?」

  一边说,一边灵巧地把枪从他手里夺了。

  宣怀风愕然,「怎么了?」

  白雪岚哭笑不得地反问,「你还问怎么了?真真是从没拿过枪的人。」便学着宣怀风刚才的动作,做了一遍给他看。

  宣怀风一看,才知道自己刚才反抓着,一时把枪口对准自己了,失笑道,「果然,我听过弄枪常有走火伤了自己的,原本还奇怪怎么会伤着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下一回准注意的,你给我再试一次。」

  白雪岚摇头,「这样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用安全点的方法教你才好。」

  宣怀风问,「怎么安全的方法。」

  白雪岚露出一丝笑意,「这样如何?」

  走到宣怀风身后,两臂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握着他的两只手,「这样手把手的教,我也放心一点。至少不会无辜当了你枪下的冤魂。」

  宣怀风被他从后面抱着,脊背被强壮的胸膛贴着,顿时热辣辣的,烧着了一样。白雪岚每说一个字,每一次笑,那胸膛就微微轻震,让宣怀风从脊背开始,全身都仿佛跟着他轻轻的震。

  那种振荡,就像蜻蜓停在草杆上震动着翅膀,轻盈而多情。

  宣怀风不自禁地觉得有些惊心动魄,思忖着是否要从白雪岚的掌握中挣开,但一股不可对人言的羞赧忽然从心底弥漫上来,浓雾一般,把坚守的理智都一时蒙蔽了。

  他猛然又感觉到,众目睽睽,如果明显地挣扎,岂不更落痕迹?更证实了自己和白雪岚之间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又想,身正不怕影斜,光明正大的学枪就是,不要反而扭扭捏捏,引人家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给自己鼓了一把劲,站直着身子,任白雪岚在后面贴着,用正正经经的口气说,「那好,你认真一点教。」

  白雪岚见他这么听话乖巧,简直是意料不到的奖赏,看着天鹅似的形状优美的后颈,恨不得在上面痛咬痛吻一番,忍着冲动道,「那当然。」

  目光从宣怀风左肩上探过去,两手覆在宣怀风的手上,动作熟练地教他如何上弹夹,上膛。

  心里眼里,明亮亮的就只有宣怀风散发着男人香,近在嘴边的可爱项颈,还有细长白皙的玉似的灵巧十指。

  忽然听见宣怀风轻笑着说,「总算懂了,你放开手让我试试。」

  白雪岚一万个不想放开手,无奈他心里明白,要是弄僵了,更是功亏一篑,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里叮咛,「小心一点,被子弹打到不是好玩的。」

  松开宣怀风的腰,勉强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宣怀风右边,两手环在胸前,严师一般监视着。

  宣怀风竟真的很聪明,清脆的卡卡两声,把弹夹上了,上膛。

  这两下对新手而言已经十分出色,白雪岚正要叫好,宣怀风却似乎嫌刚才动作不流畅,把弹夹又嚓嚓取下来,两三下重上到枪里,再上膛。

  这一次比刚才更流利,很有用枪的架势,白雪岚也不禁看得一愣。

  宣怀风吸取了教训,枪口不敢对着别人,也不敢对着自己,便一直努力对着地,别过脸来不甚确定地问,「这样还可以吗?」

  白雪岚笑着说,「何止可以而已?我是名师,收了个高徒呢。现在再看看你打枪的准头如何。」

  叫宣怀风把枪拿给自己,边说边动作,「肩膀抬平,打枪不能光用眼睛,最重要的是手感,感觉准了,就扣扳机。」

  最后一个字出口,手指一勾。

  砰地放了一枪。

  那靶子放得没有上次远,无须护兵费劲跑过去看,两人都远远瞅见是打中靶子里最小那一圈了。

  白雪岚矜持地一笑,偏过脸来,「记住了,枪是有后座力的。不过这把勃朗甯小,还算好,你小心点。」

  说着走到宣怀风身后,又用刚才的姿势把宣怀风从后来抱了,说,「你刚刚开始,别学我单手拿枪,双手握紧了枪才扣扳机。」

  让宣怀风拿着手枪,自己两手裹着宣怀风两只又软又白的手,肩膀渐抬起来,枪口指着靶心,问,「看准了吗?」

  宣怀风耳朵被他嘴里的热气吹得颤颤的,心脏狂跳起来,生怕被白雪岚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胡乱点点头。

  白雪岚也早就心迷意乱,只是强撑着镇定的面具,嗯了一声,带着宣怀风的指尖扣下扳机。

  砰!

  一枪打出去,后座力果然震得宣怀风上身往后挫了挫,倒像宣怀风故意把身子往白雪岚怀里挤似的。

  肌肤隔着衣裳猛一摩擦,两人都出了一身虚汗。

  不禁默默的。

  偏偏廊那头站岗的一个护兵不够机灵,见两位长官放了一枪,都不做声,以为他们瞧不见靶上中了几环,便主动献殷勤当了一回跑腿,辛辛苦苦跑过去看了一遍,半晌跑回来,一脸的迷惘,对白雪岚说,「报告总长,靶上没新印子。」

  竟然是走了靶。

  宣怀风本来很不好意思的,这时却掌不住笑了,回头对白雪岚道,「劳驾,还是让我自己打一枪,说不定还能打到靶子上。」

  白雪岚又觉得丢脸,又觉得好笑,只好放了宣怀风,说,「怪不得我,我也是第一次教徒弟,总该给我一个出错的机会。」

  宣怀风说,「那是。」

  说完,人就安静下来,两手握着枪,平举起肩膀,慢慢移着枪口,稍一停,就扣了扳机。

  白雪岚等枪声一过就去找靶上的新印,看清楚了,倒是整个一楞。

  宣怀风也看清楚了,只是不太敢信,亲自走到靶前面摸了摸自己打出来的那个眼子,回来问白雪岚,「我不太懂这些的行话,那个是叫九环吗?」

  白雪岚点点头,不由问,「你刚才是怎么打的?」

  话里颇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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