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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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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心满意足,抱得美人归。

宣怀风的嘴上虽然不说,

可会为了白云飞的事吃起飞醋,

会为了他受伤而软下了心肠,

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令总长大人心花怒放的吗?

可乱世之中,虽得心意互通,

烦心之事却接二连三地来。

金玉王朝第二部《砺金》,一场华丽的盛宴即将展开。

金玉王朝 II 砺金(中)

文案

彼时的初恋还在原处,

可他宣怀风心中的人,却已经变了。

尽管如此,面对仍不肯放弃的林奇骏,

宣怀风很难真正狠得下心,将他的希望熄灭。

可对於独占欲强的海关总长大人白雪岚来说,

对方是他和怀风之间最容不下的一根刺,

一根旧刺,已经令白总长忍无可忍,更哪堪又添一根新刺?

那凭空冒出来的展军长,竟然多年来,对怀风怀著掠食般的野心……

金玉王朝 II 砺金(下)

文案

身为海关总长,白雪岚挟熏天权势,紧携宣怀风之手,享尽温柔。

对於沉浸在宣怀风矜持腼腆的美好中,甜蜜得如入天堂的白雪岚来说,

自己现在的第一要务,无疑是让爱人平安富足,

幸福之外,更要性福!

可是,势利的商人、和贪婪凶狠的烟土贩子们,

却不容他们这样安逸。

好罢,慈悲为怀固然不错,

但,如果遇上了黑如浓墨,强权为上的坏世道?

那,就不妨以慈悲心,用金刚力。

来他个以乱扫乱,以暴制暴了! ……

第一章

宣怀风从小院里,嗅着晨光中飘来的槐花清香,慢慢踱步出来。

走了一会,忽然醒悟过来的停下。

不由失笑。

真是,这阵子习惯了每天一起床就往白雪岚房里去了,可现在白雪岚在自己房里睡得正香,自己走这个方向干什么?

今天总署那边文件还没送过来,也不是处理公务的时间。

他便挑了水边的间草石板路,一边欣赏着清新的晨景,一边往小饭厅去。到了厅前,忽然听见张戎的声音,远远的在后面打招呼,「宣副官,您起得早啊。」

宣怀风不由停下步,朝他点了点头。

张戎转眼就跟上来了,笑着问:「吃早饭呢?」

「嗯。」宣怀风问:「你也还没吃?」

张戎呵呵一笑,「瞧您说的,我算哪根葱,敢到这正经饭厅吃饭?就算吃了,那饭菜也要贴着脊梁骨下去。我是过来给那一位端早饭的,好歹过门也是客,总长没空招呼,我们当下人的总不能没空吧,您说是不是?」

宣怀风见他朝自己挤挤眼,就知道他在说谁了,有些惊讶地问:「他还没走吗?」

张戎说:「没呢。在总长房里坐了一个晚上了,我看总长没发话,他也不敢就这么不吭声的走人,要是惹得总长心里不痛快,他这碗饭以后也不用吃了。」

宣怀风心里歉疚起来,忙说:「这样让人家一宿不睡的等着,实在不应该,我去看看他,请他先回吧。」

转身踏下一步石阶,忽然又觉得不妥。

白云飞是个身分颇尴尬的人,白雪岚把人家丢在房里一晚不闻不问,现在自己一大早过去请人家出门,很有争宠炫耀的嫌疑。

而且,白云飞和奇骏也是很熟的,宣怀风想起日后白云飞再遇见奇骏,不知怎么说这回事,心里倒有些微微心虚的忌惮。

宣怀风想了一会,又回头把张戎叫住了,说:「劳你帮我走一趟。把早饭端给白老板后,和他递一声对不住,就说昨晚总长遇到紧急公务要处理,冷待了他一夜。因为署里事情还没完,今天只能请他先回去,等总长把事情都处置好了,再亲自过去谢罪。」

他说一句,张戎就应一声。

宣怀风说完了,见张戎还站着不动,扬扬手说:「去吧,不要让人家老等了。」

张戎便知道他是不懂这里面门道的,脸上笑得有点暧昧,低声说:「宣副官,该给人家多少,您总要说个数目,我才好和帐房领啊。」

宣怀风这才醒悟过来。

但他家从前,父亲和手下那班军官虽然也常叫堂子(注①),却大多是在外面的,很少叫到大宅子里来,况且,就算叫到大宅子,宣怀风也不是负责给钱的那个,谁知道该给多少呢?

宣怀风便踌躇了,向张戎打听,「一般该给多少呢?」

张戎说:「这就不清楚了,平时都是看总长的,总长说给多少,帐房就出多少钞票。少的二、三十,多的一、两百,有时候总长高兴了,给四、五百也是有的。」

他算了一下,给宣怀风出主意道:「这一位到底是个名角,人家又在这过了夜的,给少了,让别人说总长小家子气。依我看,怎么也要给个三、四百的。」

宣怀风无端端的,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摇了摇头,「总长昨晚并不在那房里,和他清清白白的,好端端给一笔大款子,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对总长名声不好,对白老板名声也不好。」

张戎用古怪的眼神往他瞅了一眼,压低声音,「您这话,嘿,真是,唱戏的还讲什么名声?他又不是只到咱们这一个公馆,其他人家的公馆,难道他也是守空房?早就没清白这回事了。这和逛窑子一个道理,不管床上有没有成事,姑娘进房过了夜,都要算钱的。」

宣怀风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白云飞,自己却不知为什么一阵难受。

忽然又想起「其他人家的公馆」,林家公馆必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不想张戎这精得鬼似的听差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来,便做出沉着淡定的表情,点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从帐房里领五百块给他吧。人家毕竟空等了一个晚上,说话要客气尊敬。对了,叫一辆黄包车送他。」

把事情吩咐清楚,叫张戎去办了,他才进小客厅。

腰腿都还在隐隐约约的难受,尤其坐在凉凉的木椅上,那个羞人的地方受一点挤压,就感觉怪怪的,让人一点胃口也生不出来。

宣怀风勉强喝了半碗粳米粥,就起身走了。

到书房走了一圈,打个电话到总署问了一下,估计今天没什么重要公务。

他最近身子空闲,昨晚忽然纵容了白雪岚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无法适应,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总是梗着什么似的。

不想坐着,站着却又更不舒服,竟是坐立不安。

便去到后花园的大花圃,享受着初升的半暖太阳,徐徐踱步,看了好一会花。

琢磨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往房里走。

回了房,走到床前一看,白雪岚居然还大模大样地睡着。他睡相真不怎么好,人伏躺着,手臂里紧紧把一个枕头宝贝似的抱住了,被子也差点被踢到一边,只剩一角虚虚盖在腰腹处。

两腿一点也不矜持地岔开,很颀长骄傲。

肩背则十之八九露在外头。

宣怀风看着他薄薄肌肤下裹着的坚硬结实的肌肉,就不禁想起他昨晚那好像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脸上微微一红。

一样是留洋回国的,也不知道白雪岚在哪里练出这一身匀称结实的肌肉,难道他到法兰西去学洋人拳击了吗?

也不应该。

洋人的拳击手浑身肌肉纠结起团,一个个大野熊似的,倒不如白雪岚这样恰到好处的阳刚之美。

宣怀风一愕,忽然失笑。

自己怎么评价起这个来了?

自嘲地摇摇头,低下头,伸手抓住被子一角,轻轻往上拉,让被子把白雪岚露出来的肩膀都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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